不难看出这个所谓的‘通玄财经事务所’其实就是在已经拆迁的城中村里面的一处废品收购站建立起来的。
老孤头与其说是推开门，还不如说是直接将门板搬开，露出残破的门洞。
至于恶臭，王一凡直接的忽略了，毕竟如今的自己也闻不到这些臭味，只是本能的感觉到恶心。
“进来吧，别说我不关照你，有些事情还是给你说明白一下，我们这一行的流程你也要有一个大致的了解，不然以后出错了我面子上也无关。”
唠唠叨叨的躬身钻进办公室。
王一凡彻底的无语，事到如今，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的具体情况，很多事情还得依赖老头，也跟着进去。
原本以为这些世外高人不会在意外表，里面必然会别有洞天。
只是当入眼看到所谓的办公室之后，心里彻底的凉了。
椅子和桌子都是捡来的，地面多出积水，阴森潮湿。
墙面斑驳，依旧挂着几幅依旧泛黄的字画，除此之外，别无一物。
至于能够坐的椅子也是用转头垫起来的，屋内堆积着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应该是废品之内的东西。
“坐吧。”老头自顾忙碌起来，生火，黝黑的水壶接了一些自来水，直接安置在办公桌旁的火炉上。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王一凡也悻悻然坐在一旁。
一番忙碌，老头在正屋的西边摸出一个香炉，捏了一个手诀，燃上三炷香，弯腰作揖，念念有词，随后烧了不少的冥钱。
谁也开了，黑乎乎的瓷杯倒满开水，老神在在的坐在王一凡的身边。
“咱们这一行说白了，就是协管，不是正式编制，所谓我们能够得到的功德和好处不多，但是做好了依旧可以转正，进入地府也能够从基层做起，继而一路往上。”
呼啦的喝了一口水。
“我今天要说的就是整个的职能体系。我们位于西方，只属于西南方鬼帝赵文和，王真人统辖，当然了，这两位只存在于传说，和我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终其一生也难以接触到。鬼门关入口在幡冢山，而能够进去鬼门关的也就只有冥差和点卯之后的阴魂。”
“再下面便是平等王统管的阿鼻大地狱，其后是首席判官崔府君，钟馗，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孟婆神，这些都是真正的冥差，铁饭碗。”
“而我们确是这一界的阳魂，充当的好比是善后，清道夫之内的事情，是编外人员。当然还有很多的行政编制，诸如四大判官，十大阴帅城隍爷，地藏，他们也是编制内的，有的却又比一般的职能部门高山不少的级别。”
“猎灵师，猎妖士，法师，驱魔是其实背后都代表着不同的派系，同样和我一样，属于编外的，但是我们尽量不要和他们发生太多的交集。”
说了这么多，而一旁的王一凡却是如同听天书一般的发蒙。
砸吧着嘴，轻轻的吹了几口气，一时之间杯中热气蒸腾，再次喝了一大口。
“慢慢消化一下，这些记住就可以了，和我们关系不大，我们最多接触的也就是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这些冥差，在往上也就是驻守奈何桥的孟婆神，更高的存在，嘿嘿，却不是我们能够触摸的。”
王一凡第一次觉得头大如斗，半响之后，不解的问道：“那我们的具体任务是什么？”
“帮人收债啊。”理所当然的说道。
“收债？”
“其实每个生灵都是因果缠身，而我们只负责其死亡之后的债务关系，其他的自然有其他的人管理，无需我们担心。”
皱眉不解。
“其实很简单，如今时代不一样，维系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更多的是金钱和利益，而这些也正是很多因果的源头。譬如说一个人突然死了，但是其生前欠了他人很大的一笔债务，而他的子女却又千方百计的推脱，债权人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而债务人的子女要么干脆装傻充愣，要么死不认账。债权人没地方说理去，就只能诅咒啊，这样一来，会使得亡人不得安生，即便进入地府也是难以超脱，只好花钱让我们摆平这些了。”
越听越懵，不得其所。
“我之所以看上你，是有原因的，你小子看似超然于外，其实说白了还是你冷漠，没有人情味，只要是事不关己，你绝对不会出手的，即便是关乎你自己的事情，你也会能躲便躲，是在躲不过才会想办法解决，一直以来你都是那种安于现状，不思进取，这一点很是和我胃口。”
王一凡有点窘迫。
“而干我们这一行要的便是绝情和冷漠，这些你日后就知道了，离我上任还有半年时间，这半年时间，我会带你熟悉所有的业务。”
“那我们是如何接任务了？”
老孤头拿出黑乎乎的手机，在王一凡的眼前晃了晃，“系统发布啊。”
“系统？”再一次懵逼。
“对啊，天道系统才是掌控地府轮回的终极系统，而我们的任务也就系统直接发布，一旦完成发布的任务，自然有功德赏赐。”
“这么神奇？”一时好奇的接过手机。
平凡无奇，除了比一般的老人机要重一点，入手凉一点，也就是一个老是的黑白机。
“别小看这个手机，这可是地府研制出来的，当然了，我们现在只是最底层的编外人员，所以也就只能拥有这种落后的通讯设备。”老头稍有尴尬的说道。
“既然系统直接发布任务，那你还搞一个事务所有什么意义了？”
“你傻呀，这是外快，单纯的依靠系统发布的任务，猴年马月才能集功德。”
“还能赚外快？”越发的好奇了。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的阴魂都能通过系统发布任务，很多阴魂也会直接找上门来，请我们出面解决一些生前的债务问题，只是这里面的功德太少了，但是聊胜于无，积少成多吗？每一个生灵或多或少都有功德在身，这也就是事务所的存在价值。”
随后老头讲了很多的细节，总算是在懵逼和头大的前提下了解了一个大概。
“功德究竟有什么用？”
“大用，超出你的想象，可以通过功德从系统兑换一些简单的法术，防身之术，也可以用功德洗涤自身，真正意义上做到不生不死，于天地同寿，就像天上的神仙一样，当然这个我们只能臆想一下，对于我们最大的好处便是可以转正，以后便是真正意义的公务人员，不在受人白眼，入职地府，吃香的喝辣的。”老头兴奋的说道，一时之间口沫横飞。
王一凡稍稍的避开了一下。
原本一身的打扮便已经够恶心了，如今在这个所谓的事务所的窝棚里更是觉得恶心，再加上一个恶心的老头，心中更是五味翻腾。
“要想日子好，功德少不了。这个手机的话费也是功德兑换的，以后下载一些道具，法术都是需要流量的，而流量就需要功德啊。”
“我艹，那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吗？”
“你以为了，所以功德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那你都兑换了一些什么法术，还有什么道具？”
老头不自然了，稍显尴尬的说道：“我这一生节俭，嘿嘿，功德都积攒起来。”
王一凡鄙夷不已，难怪直接将自己的肉身扔在一旁，除了蟑螂药，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害得自己差一点就被毁尸灭迹了。
“什么态度，我们这一行，很多人都是积累了几世才能积攒够功德，而我之用了一世便攒够了，这就是解约的好处，不与鬼斗，不与人争，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面对老头的白眼，王一白嗤之以鼻，如今也多了很多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