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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突变,先生命悬一线!

  夜昼交替,哀乐声声,本是带着些许寒意的秋晨在此等氛围下更显凄凉了。

  司仪在新娘上轿之前一直在咏唱着什么,带着口音的唱曲祝繁听不懂,但听得出来其中的语调带着悲伤。

  临近轿门,祝谏在轿门正前面站着,随着司仪的喊话后,祝谏伸手将祝华从祝芙及祝繁手里接过,只轻轻握着她的手,让其跨过那盏油灯,然后侧过轿身,侧着身子送其上轿。

  祝繁跟祝芙依旧跟在祝华身后,然后微微上前,为其撩开轿帘。

  司仪这个时候又开始一声声咏唱,哀乐一刻没停,人们也都安安静静的,祝谏将祝华的手松开后便正了身子朝南面,也就是他们院子正门口站着,也就是正好与轿门相对。

  一身黑衣白裙的新娘在两边人撩开帘子后弯了弯身子,祝谏作为父亲,便站在那油灯之后送其出嫁。

  祝繁祝芙二人依着规矩一手端着小灯,一手撩着帘子,目不斜视看着轿内等着其上去。

  然,就在这个时候,祝谏的视线不经意一移动,隐约的一抹亮光让其脸色突变。

  “繁儿当心!”

  身体比声音更快地做出了反应,祝繁才不过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身子就被人给一把狠狠地推开了,甚至撞到了轿子的木头杠上。

  骨头生生磕在上头,虽不至于疼,却让她反射性地闷哼了一声,踉踉跄跄地没能稳住身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不仅祝繁,大伙儿都被眼前忽然的一幕给惊到了,司仪停住了咏唱,哀乐停止了吹奏,连哭着的曹春花跟曹家老太太也都在这个时候收了声。

  祝谏因为是背对着祝繁的,所以祝繁看不清他到底什么神情,只晓得他突然上来就推开了她,心里自是觉着奇怪。

  正是纳闷之际,便见祝芙眼眸睁大,“啊——”

  一声尖叫震于枝头,惊动了上头的麻雀,此时此刻,站在边上的轿夫也看清楚情况了,纷纷脸色一变。

  院子里骚动起来,祝芙捂着嘴,脸色惨白地看着眼前一切,明明晓得该上前去,手脚却是不听话地僵在了原地。

  温热的血从身体渗出来,染红男人的白边袖子,再没进黑色中,瞧着就跟消失了似的,浅浅的血腥味于空气中蔓延。

  祝谏低头垂眸,便这样对上了面前之人的那双满是仇恨的眸子,以及片刻后的惊骇震惊。

  手中抓着利刃,有些疼,但他却只是皱了皱眉,随即便在祝繁刚起身之际一把将面前的人给狠狠甩开了。

  “爹!”祝繁上前一把扶住他,这才看到插在他腹部的那把刀子,血淋淋的,还在往下滴血。

  “华儿!”曹春花跟曹家老太太于此刻上前,将狠狠摔倒在地的祝华给抱起来。

  祝华显然是没想到上来的人竟然会是她爹,如今瞧着那插在男人腹部的刀子,祝华整个人都懵了,缩着肩膀在曹春花怀里抖成了筛子。

  院子里骚动更大了,人们显然也是没想到会这样,已经有人急急慌慌地在喊去找大夫了,也有人过来要帮祝繁把人给扶进去。

  但祝谏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阻止了上来人的动作,看着祝华,下颚咬得死紧,明显在压抑怒意,却又带着些失望。

  “我知你此生不会如意,心头定不会痛快,却不想你竟是存了这等的心思,祝华啊祝华,你到现在还不知错不知悔改,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方才说完,他身上就一个失力,若非祝繁在边上扶着,估计早就倒下了。

  可祝繁眼下也好不到哪里去,祝谏倒过来的时候差点她也跟着倒下去了,倒不是害怕或者被吓到的,而是被眼下情形给怔住的。

  要防祝华她当然一直记着,也感觉到了祝华在上轿之前的那一点点小动作,她原来本是可以躲开的,可偏偏就在她准备出手的时候,这个人竟然就这么冲上来了。

  她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他给狠狠推到了地上,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向来被她说成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

  到现在,祝繁的脑子都是懵着的,她看着祝谏,有些失神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为她挡刀?为什么愿意为了她这样的人拿自己的性命挡在前面?

  他最近不是一直都躲着她么?他不是已经后悔向她道歉,要她原谅了么?为什么还要这样?她明明就……

  “二姑娘!你还愣着做什么啊,赶紧把先生扶到屋里去啊!”

  荷香拨开人群上来扶着祝谏,见祝繁没头没脑地问了那么一句,她也没心思追究了,一个劲地提醒人。

  院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祝繁咬紧牙齿跟荷香一起把人往屋里扶,却在路过祝华的时候听得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啊——”

  祝华抱着脑袋叫,惊恐地连连摇头后退,眼泪簌簌从脸上流下,花了上面抹好的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挡上来?!为什么你就算死也要保护她!她就那么好么?!我也是你女儿啊,为什么你要为了她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哭喊得大声,嗓音也变得无比的尖锐,一声声的,刺耳极了。

  在场的人都被她的这反应给弄得愣住了,再看祝谏父女几个的眼神时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华儿,华儿你没这样,你别这样!”曹春花去抱祝华,却被后者给躲开了。

  祝华以一种难以置信地神情瞪着祝繁跟祝谏,哭着道:“你说啊!为什么?!你明明是最疼我的,我明明才是你的女儿,她就是个孽障,就是个混账!为什么你现在要她不要我了,为什么你一点也不疼我了?!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祝繁就是个贱人,就是个没人要的野杂种!为什么他现在要对这个杂种这么好?为什么他在关键时刻会选择那杂种?

  明明她才是……

  “你说够了没有?”祝繁将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的祝谏交给好不容易回过神的祝芙,自己也从方才的复杂情绪中反应过来了。

  虽然祝华问的问题也正好是她想问的,但现在显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她两步走到祝华面前,面无表情,在问完刚才的那句话后几乎没有给祝华任何说话的时候,抬手就朝那张惨白又狼狈的脸上狠狠甩去一巴掌,然后不顾曹春花的阻拦一把揪住了被她打蒙的祝华的衣襟。

  “这一巴掌,是替老头子教训你这个不孝女的,你给我记住了,你是这个世上,最没有恨他的人!”

  说罢,她将祝华像扔破布一样扔到了地上,扭头见祝芙跟荷香竟然也愣在了原地,眉头顿时一皱,“人都快死了,你们就让他这样啊?”

  说完这话,她头也不回地就挤过人群给跑了出去。

  “繁繁!”祝芙压根儿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连爹都不管了。

  “由她去吧……”祝谏眼前恍惚,只瞧见了那抹娇小的身影跟猴儿似的蹿开了,心里升起一抹苦涩,眼前竟是一黑,失去了意识。

  院子里乱作一团,上来一个气力大的汉子,当即就把祝谏给抱到了他屋子里。

  出了这样的事,仪式自然不能继续下去了,何况这个时候也没人有心思去管祝华怎么样了,就连曹春花也跟着那些人进了祝谏的屋子看他情况去了。

  “为什么……”

  祝华跌坐在地上,如果说方才的她像个木偶的话,此时的她就是个快要散架的一堆木头。

  祝华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爹明明最疼的就是她跟祝钰,明明一口一个小孽障地喊那个杂种,明明对那个杂种就是不管不问的,为何现在竟会为了那杂种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为了今天,她这段时间就没安生过,就等着今日与那贱人来个了断,她费尽心思才做下的决定,费尽心思才寻到了那贱人近身的机会,可偏偏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呵……为什么啊?

  院子里闹哄哄的,人们从她身边走来走去都没看她一眼,好不容易有人留意到她了,说出的话却刺耳极了。

  “养不熟的白眼狼,就是一条狗,这么多年也该养出感情了,还说什么你才是这个家的女儿,呸!繁繁在这个家的时候不晓得你还在哪里抓屎吃呢,说出这样的话,真不要脸!”

  “就是,你个没良心的,要是我的女儿啊,早就往死里打了!”

  “活该!早晓得你不是个好东西,活该守一辈子寡!”

  “……”

  说话就几个人,每个人说的话都像是在祝华的心上狠狠再插上了一把刀,激得她再次忍不住大吼,“管你们什么事?!你们这些八婆长舌妇,不要脸的死贱人!”

  也是她被气得懵了,否则怎么可能吼出这些话来。

  方才那几个本是想说过这些话就走的女人们在都被她这突然的嘶吼给惊到了,待反应过来后都纷纷要去教训这小丫头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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