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其他 盗魂者

《盗魂者》正文 第138章 乡野漫谈

盗魂者 天工匠人 12042 2022-05-06 17:02

  正如白晓雨所说,我带着一身的伤过了个年。幸亏老噶乌的苗药有着奇效,后来又在医院进行了一系列的治疗,最终才没落下太明显的疤痕。

  过完正月十五,我打算回趟老家,看看年迈的父母,重要的是,现在有钱了,我必须得把家里的那几间破屋子翻新一下。

  何玲说什么都不肯跟我回去,却又不放心我一个人独行,所以让麻子跟我一起。

  火车上,麻子忍不住问我:“你跟我说句实话,上回去滇南,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儿?怎么回来以后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摇摇头,“没什么,文艺片儿看多了,有点儿多愁善感。”

  “扯蛋吧你就,除了美国大片儿,你也就看毛片儿了。”麻子见我不愿意说,也就没再多问。

  一路无话,第二天傍晚,终于回到了我农村的老家。

  当天晚上老头子、我跟我和麻子喝的天昏地暗,我娘找了个机会把我叫到一边,问我麻子究竟是干什么的,怎么越看他越觉得不像个好鸟。

  我只好跟她说:“这哥哥以前是公安,起先在滇南当卧底,是缉毒大队的,现在功成身退不想干了,跟我一起合伙做点儿小生意。”

  第二天我和麻子都没闲着,一早就去找了村里的木匠和泥瓦匠。

  直到工匠到家里量地皮的时候,娘才问我:“你这是想干啥啊?”

  “盖房啊。”

  “你哪儿来的钱啊?”

  麻子插嘴说:“小风在外头混这么些年了,手里能没个仨瓜俩枣嘛。”

  娘问我:“你现在有多少啊?我再给你添五万,够在县里买套一室一厅不?”

  麻子再次插嘴:“大娘,现在谁还稀罕住县城啊?车水马龙,人乌央乌央的,光是车尾气就能把人熏死。在村里起套小三楼,便便宜宜住着还舒坦,完事儿再买辆国产车,一脚油门儿想上哪儿上哪儿,不比啥都强啊?”

  估计老两口没少看电视,也听说城里的有钱人都不喜欢住高楼,居然就没再多说。

  农村盖房子快,也不讲求设计图什么的,材料一到说起就起了。

  过后我找到我,拉他一起坐拖拉机去县城,当天就开了辆东风五吨回来。

  之前他就是跑运输的,只不过是替城里的老板开车,除了供我两个侄女上学,一年到头剩不下几个钱。

  现在干自己的营生,他就有能力照顾爹娘了。

  房子刚打完地基我就急了,村里七大姑八大姨给说亲的太多了,估摸着是盖房的工匠走漏了小三楼的风声,再不就是新车太显眼,要不然我这三十挂零的老光棍儿绝不会这么吃香。

  老头子撇着大嘴跟我说:“甭理他们,找个城里的去!”

  我娘给了他一个眼刀子:“农村的咋啦?咱不都是种地的吗?”

  然后她在我眼前把手挥了个圈儿,说:“说亲的我都给你推了,要找就找个城里的。起先我没少给你张罗,那一家家的,都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说什么闺女在县里上班,将来肯定得在县里落户。噢,现在听说俺小赚着钱了,一个个都上赶着来了,切,让她们接着落户去吧,哪儿都有好姑娘,犯不着惯着她们。”

  麻子看着我贱笑,“我总算知道你的驴脾气像谁了。”

  一楼上楼板那天上午,我和麻子在院儿里用砖头垒起土灶给工匠们烩大菜,按照当地习俗,这一天必须得给工匠吃大荤,上好酒。

  说是大荤,也就是把平常的肉丝儿改成肉片。

  我现在‘财大气粗’,自然不会那么小气。在麻子的建议下,我们用两棵白菜加一捆粉条炖了半头肥。

  肉快炖烂的时候,一辆刚上牌的东风五吨“呼呼呼”的停在了外头。

  “你看着锅,我搬酒去!”麻子把铲子递给我,扭头跑了出去。

  不多会儿,他和我哥一人抱着一箱洋河走进院里,后面跟着我大嫂和一个黝黑干瘦,花白头发却梳理的一丝不苟的老头。

  一见这老头,我连忙放下铲子,迎上前:“卢叔,你咋来了?!”

  老头脸一板,“咋啊,我还不能来了?”

  “嘿嘿,这叫啥话,要不许您来,我哥不得一巴掌呼死我啊?”我笑着把他往屋里让。

  老头叫卢长征,跟我们家关系不是一般的深。他是邻村的小学老师,先后教过我哥和我,还教过我嫂子,关键最后我哥在县里读初中的时候就跟我嫂子好上了。

  对了,我嫂子叫卢翠芳,是老头的闺女。

  起先我管老头叫卢老师,之后随着我哥改口,他喊爸,我喊叔。

  肉白菜炖好,我帮着把工匠们招呼周全,然后回偏房陪着爹娘和卢叔吃饭。

  卢叔说话一直都不怎么会拐弯儿,我刚挨着凳子,他就问我:“都多大了,还不成个家?”

  我心里一咯噔,这老爷子可别也是来说亲的吧。

  我娘替我解围:“俺小有对象了,就是这趟盖屋子累,没舍得带回来。俺小从小就心疼人,像我。”

  “呵呵,亲家母,你啊……”卢叔啼笑皆非,一指嫂子说:“你忘了这闺女是谁的啦?还跟我打掩护呢?小风啥样她能不跟我这个当爹的交底啊?”

  娘斜了嫂子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生怕他真是来说亲,忙敬了个酒,“叔,你今天休息啊?要不咋有空过来啦?”

  “休息,唉,以后天天休息。”卢叔不怎么爱喝酒,象征性的抿了一口,放下酒杯却长叹了口气,“学校拆了,我以后是闲人一个咯。”

  我一愣,“拆了?那以后周边儿几个村上学咋办?”

  卢叔苦笑:“去县里上呗。”

  我说:“那不是扯蛋嘛,这儿去县城光拖拉机就得一个多小时,那帮小学生不得跑死?说是住校,一家家都穷的叮当响,谁住的起啊?”

  “县里规划就这样,咱能说啥,住不起,那就不上呗。”卢叔抹了抹眼角,端起酒杯跟我爹碰了碰:“不说这个了,亲家,小风出息啦,恭喜你啊!”

  完事儿老爷子又横了我一眼,终于又没拉住直肠子,指着我说:“你这小子,当初上学那会儿我见天就想一脚把你有多远踢多远,没想到到头来除了张珂,就是你混的有出息了,我这辈子头一回看走眼啊!”

  一听到张珂这个名字,我家老头子就把大巴掌伸到我后脑勺比划了比划,然后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张珂当初和我一个班儿,用现在的话说,既是班花,又是学霸。

  五年级那会儿,有天放学路上,她让马蜂给叮了腮帮子,我当时二话不说就仗义出手,直接冲上去搂着她肩膀头子,直接把嘴拱在她腮帮子上使劲嘬。

  小丫头当时就吓傻了,使劲往地上出溜,我就跟着她一起出溜在了地上。

  当时卢叔正好骑着二八杠路过,上来就给了我一个耳刮子,然后直接驮着我家访来了。

  把事儿一说,我爹直接就把顶门杠子抄起来了。

  我急得一蹦三尺高,指着我爹喊:“上回我问你跟俺娘干啥呢,不是你说俺娘让马蜂蜇了,得把毒吸出来嘛!”

  最后我还是没逃了那顿打,不过老头是恼羞成怒罢了。

  回忆起上学时候的事,我不禁又想起卢叔刚才的话。

  我们这儿是鲁西南最穷的一个旮旯,没什么天然资源,除了种田就是打工,家家户户忙乎一年也就勉强挣够开销。

  我们这个村儿算是离城里最近了,要是单靠两条腿跑过去,怎么也得一两个钟头,更别提其它几个村子了。

  说什么县里规划,其实就是当官儿的想把所谓的政绩摆在上级能看得见的地方,他们哪儿他妈会设身处地替老百姓着想啊。

  我闷了口酒,找个借口把麻子拉了出去。

  麻子的脑子转的快,没等我开口就斜眼看着我:“你别是两杯马尿下肚,脑袋瓜发热想给人盖学校吧?咱那钱可是用命拼回来的。”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用力点着头,左右看看,把他拉到角落,“来的时候,你不是问我前些天为什么不对头吗?”

  麻子点了根烟,眯起眼看着我:“你说。”

  我终于还是没忍住,把之前何老头对我说的话,以及见到娟子时她的状况和深山里翻版号的事说了一遍。

  麻子听完以后,使劲嘬了口烟,然后把烟一摔,拉着我回了屋。

  “老叔,你觉得要是有人肯出资,你能在这儿建个民办小学吗?”麻子直接跟卢叔开门见山的谈开了。

  整个屋里的人都是一愣。

  卢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讷讷的说:“审批手续倒是不难办,可这资金……你知道办个学校得多少钱吗?”

  麻子吃准了他直肠子的个性,也更加直来直去:“你说得多少钱?”

  卢叔见他不像开玩笑,看了我一眼,试探着伸出一个巴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吓了一跳,起栋小三楼才十万来块钱,办个小学要五百万?这他妈得给当官儿的上多少供啊?

  “最少得五十万!”卢叔见麻子也瞪圆了绿豆眼,苦笑着摇摇头,放下手端起酒杯,看着我说:“来之前我就是找张珂去了,她男人现在是县教育局的局长。所以我说手续不难办,可连地皮带校舍、桌椅什么的,怎么不得五十万啊?”

  麻子愣了一会儿,猛地一拍,“五十万这么多?”

  没等卢叔开口,他话风陡地一转:“嘶……我表妹这几年倒是赚了点儿钱,也有心办学。只不过……诶,卢老叔,我那妹子信佛,一直想多积功德,她要是肯投资办学,那学校能用她的名字命名吗?”

  卢叔没想到他竟说出这么一番话,半信半疑的问:“村里的学校无利可图,为了挂个名,你表妹真肯投那么大笔钱吗?”

  麻子瘪着大嘴点点头:“等会儿我就给她打电话,只要是能修善积德,她百分之百同意。”

  卢叔这时才越发意识到麻子没跟自己开玩笑,两眼放光的说了句令人厥倒的话:“你现在给她打,行不?”

  麻子掏出手机,起身走了出去。

  片刻,回到屋里喜滋滋的说:“我就说她一准儿同意,但是卢老叔,我妹子可说了,钱可以投,但得保证用到明面上。”

  卢叔重重的一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脸红脖子粗的猛咳嗽了一阵子,站起来,拍着胸脯说:“你让她来!或者让她派人来跟着我一起办这件事,我卢长征用这条老命担保,保证每一分钱都花到刀刃上,如若不然,让雷劈了我!”

  ……

  就这样,原本打算一楼起来就回去上班的我们,又在家里多待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麻子相当的忙活。

  他俨然成了‘表妹’派来的办学专员,跟着卢长征风里来雨里去的办理着繁琐的手续。

  我知道他和我一样,都不是笃信因果的人,但他已经把何玲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子,愿意为了她的将来,信一次因果,积一些善德。

  而卢长征也说到做到,事无巨细全都亲力亲为。

  所有审批手续办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又多了三分之一的白发。

  学校奠基的那天,老头老泪纵横,当着县领导和诸位村干部的面,几次泣不成声。

  这天,我与我的‘初吻’对象张珂,以及比她年龄大了近二十岁的丈夫见了个面。

  两人不约而同的红了脸,又不约而同的把脸别向了一边,却由始至终没有提起‘我舍身为她解毒’的事。

  之后我回到家里默默的整理了行装,第二天和麻子一起上了火车,回到了青石街。

  三个月后,麻子接到了卢长征的电话,说学校的建设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想要在落成那天邀请投资人——他的表妹来参加。

  麻子当机立断,“我妹子出国了,几号举行落成典礼啊?我去!”

  学校落成的前一天,我和麻子找个由头又回了一趟我的家乡。

  第二天看着担任校长的卢长征当着四邻八乡众多家长和孩子们的面揭开红布,露出何玲小学四个字的时候,我和麻子都有些激动。

  由始至终,何玲都不知道在鲁西南的某个旮旯里,有了一所用她的名字命名的小学。我和麻子也没打算告诉她,或许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道扬镳,到了那时,我们再把这件事告诉她,当是临别的礼物。

  但是在落成典礼临近尾声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蹊跷的事。

  来参加典礼的教育局长前脚刚上座驾,紧随其后的张珂突然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像发疯似的嚎叫着,照着自己丈夫的后心窝捅了过去。

  当时麻子跟在卢长征身边,离那辆帕萨特最近,冲上前死死抱住了张珂的腰,才救了局长章承天一命。

  “小珂,你干什么?发什么疯啊?!”回过神来的章承天上半身靠在车里的座椅上,踩在地上呈m形的两条腿剧烈的哆嗦着。

  “章承天!你还我弟弟的命来!”张珂歇斯底里的狂叫着,抓着水果刀就去捅麻子的手和胳膊。

  麻子不得已松开她,章承天却已经在司机的帮助下钻进了帕萨特里,并且用遥控钥匙锁上了所有车门。

  这时,令人始料未及的一幕发生了。

  张珂用水果刀狠狠在车门上扎了几下,自然扎不进去,突然间后退几步桀桀怪笑着说:“我杀不了你是吧?那我就先杀了这个小妖精!”

  说着,她竟然反手将水果刀狠狠的插向自己的脖子!

  我终于赶到跟前,伸手抓住她握刀的手腕,却仍然晚了一步。

  三寸长的刀刃已经有一寸半刺了进去,猩红的鲜血以喷射状呲了出来。

  猝不及防下,我被呲了一脸的血,见张珂兀自在的挣扎,下意识的用额头狠狠在她后脑勺上撞了一下。

  这一下并没有将张珂立时撞晕。

  她身体猛地一僵,缓缓回过头来,眼神迷茫的看着我:“你……你干什么?”

  “你刚才……”

  没等我把话说完,她就两眼一合,仰面向地上倒去。

  接下来现场有些混乱,但是当张珂被抬上救护车,章承天的帕萨特也跟着离开后,秩序就很快恢复了。

  对于贫穷的老百姓来说,八卦别人的事没有那么重要。

  管你是教育局长还是什么,哪怕是省长,你能让我的孩子上学吗?

  所以,一向被说的没有素养的村民们,开始拉着自己的孩子在校报名处排起了长队……

  晚饭前,娘把我拉到一边儿:“二小,你跟娘说句实话,投钱办学的那个何玲是谁?你跟她啥关系?”

  学校揭幕的时候,老太太就站在我和麻子中间,当娘的显然是洞悉到儿子的情绪不对,才有此一问。

  我是真想跟娘说‘何玲是我媳妇儿。’

  但这样说对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成人的母亲太不负责了。

  我不得已,再次向娘撒了谎:“她就是麻子的表妹,以前摊上点儿事,不能生养、不能……反正挺可怜的。所以……所以现在赚了些钱,才想着行善积德来着。”

  娘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冷不丁一把揪住我耳朵:“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你看你白天那个熊样,眼泪汪汪的,你是我生的,我能不知道你?从小到大你就不是个眼窝子浅的人!说!”

  我点点头。

  娘这才松开我的耳朵,满意的拍了拍手:“我就说你个二羔子心里有事儿,还能瞒得过你老娘啊。她人咋样?知道疼人不?”

  我说:“可疼可疼了,就是身体有点儿毛病。”

  “真不能生孩子啊?”娘有些失望的看着我,问:“那她别的没啥毛病不?好养活不?”

  我绷着嘴点点头:“可好养活了,都不用吃喝。”

  “你滚蛋吧!不吃不喝那成啥了?”娘给了我后脑勺一耳刮子,一边推着我往正屋走,一边唠叨:“儿大不由娘,你只要喜欢就中。不能生就不能生吧,还省得将来生了孩子我给你们带了,屋都盖好了,你这趟咋没把她带回来让我跟你爹看看?”

  站在门口啃羊骨头的麻子正好听见,腆着脸问:“娘,看谁啊?看我?”

  “你也滚蛋!该干啥干啥去!”娘给了他一脚:“你个熊孩子,哪点儿像公安啊,咋看咋像个大狱里出来的。”

  娘把我一扔,进厨房忙活去了,留下我跟麻子大眼瞪小眼。

  好半天,麻子才冲厨房一竖大拇指:“咱娘真不是盖的,我说……”

  “滚蛋!”我一把将他推回屋里。

  饭桌上,忙完这几个月已经熬白了全部头发的卢叔非要跟我和麻子不醉不归。

  我就奇了怪了,新建的学校就在我家新起的小三楼对面儿,这老鳏夫就住二楼,不喝醉也得回屋睡啊。

  可俩老爷子不这么想,真是放开肚皮喝了。

  一来二去就说到了张珂的事儿。

  卢叔眼圈儿一红:“那可是个好闺女啊,她怎么能那样呢?”

  我和麻子对视一眼,想起白天的事,心里都有点画魂儿。

  想起白天张珂回过头看着我时那茫然的眼神,我忍不住问:“卢叔,张珂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啊?她……她没精神分裂吧?”

  卢叔一瞪眼,把酒杯一顿:“那就是个好姑娘,从小到大都是,老天爷也疼她,师范毕业后先是分到四中当老师,后来嫁给了章承天。你说动关系把她调到一中当副教导主任,那不也是在情在理嘛。我就是一直看着她一帆风顺,咋就受刺激了?”

  我那个一向不怎么多话的突然插嘴说:“我以前听老板说,章局好像是二婚吧。”

  嫂子也说:“是啊,要不章承天都恁大年纪了,他两口子前几年才刚结。”

  麻子突然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那个章局长有钱吗?”

  我爹“扑哧”一笑:“没钱谁跟他?”伸手一指我,说:“俺二小当年还啃过她的嘴呢,要是这小王八蛋当时长点心眼儿,说不准她还是俺二儿媳妇呢。”

  “老头儿,咱能不说这事儿了吗?”

  我看着老爷子冷笑,就说当年家里地方小,这老不修当着我的面啃娘的嘴是不是有点儿过啊?

  我刚想运用这些年干中介的经验,挠挠他老不修的心窝子,麻子却突然拍了我一把。

  “干什么呀?”我叼着烟斜眼瞅他。

  麻子两个眼珠子向上一翻,把脸转向门口努努嘴,吹了声口哨,摇头晃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