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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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守备府大门口。
春梅、孙二娘送守备出门。
兵马排成四路,一眼望不到尽头。
军中鼓乐奏响。
周守备全副戈装,上马出发。
春梅与孙二娘站着,引颈长望,直至周秀背影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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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酒楼楼上,韩爱姐屋内。
韩爱姐持帕哭泣。
王六儿在旁劝慰:“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成天哭他,又有何用?”
韩爱姐哭道:“娘,只要见他尸首一面,我死也甘心!“
王六儿:“唉,你这痴孩儿,我叫八老去府上探望去,看安葬没有,葬在那里,娘陪你去上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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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寺后荒地野外。
潘潘金莲坟旁边一座新坟。
一顶小轿停下。
韩爱姐从轿上下来。
韩道国、王六儿下了驴。
韩道国拿出祭品纸、钱。
韩爱姐摆下祭品点着纸钱,道声万福,放声哭道:“亲郎,我的哥哥,奴实指望和你同偕到老,谁想你突然的死了,也是我命苦哟……”哭晕在地。
韩道国、王六儿忙上前扶救。
两顶轿子,一群男女来到跟前。
春梅、葛翠屏下轿。
春梅见两个人在抱着一年轻女子,不停叫唤:“大姐姐,你醒醒!”似觉面熟,便问:“你们是哪里的?”
韩道国、王六儿便向前施礼,把来由略说一遍。(静音)
春梅拍掌道:“阿呀,在老爹家见过面。”
韩道国夫妇又扶起女儿,捏手甲、掐人中,救了一会。
韩爱姐出了一口气,吐了口粘痰,苏醒过来,还哽咽不已。
王六儿告诉女儿,那是老爹家的春梅姐姐,现今是统制夫人。
韩爱姐拿帕擦过脸,起来,向春梅磕了四个头,说:“奴与他虽是露水夫妻,却情深意厚,谁知天不从人愿,人先死了,撇得奴没个着落。”说着,跪到春梅、葛氏面前,哭道:“奴如今情愿不跟父母回去,只同姐姐一起守孝寡居,也是奴和他好了一场。”
葛氏垂首无语。
春梅:“我的姐姐,只怕你青春年少,守不住,白误了你好时光。”
韩爱姐:“奶奶说哪里话?奴既为他守了,就是刳目断鼻,也不再配人。”又向父母道:“你老两个回去吧,我这就跟奶奶和姐姐到府里去!”
王六儿哭道:“我指望你养活俺两口儿到老,才从虎穴龙潭里,把你拉出来,你今天倒抛下了我们!”
韩爱姐:“我是铁心要守,你就留下我,我到家也寻了无常!”
韩道国流泪道:“罢了,罢了,这也是咱儿女缘份尽了,强着她也不是事,就随她去吧。”
一家三口哭成一团……
春梅与葛氏在坟前摆下祭品,烧了纸,与韩道国夫妇道别,上轿。
韩爱姐拜别父母,上轿,随春梅、葛氏同去。
王六儿不能自持,哭倒在韩道国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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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酒楼,韩道国屋内。
韩道国、王六儿与何官人相见。
何官人:“你家女儿已在府中守孝,不出来了。依我之见,等我卖尽了货物,结清账目,你两口儿跟我往湖州家去吧,省得在这里没个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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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酒楼大厅内。
韩道国、王六儿背着包袱向谢三郎道别:“谢主管,在此多有打扰。”
谢三郎感叹道:“两位老人家一路顺风,到湖州万一不顺意,还回家乡来!”
韩道国夫妇两眼含泪,点头拱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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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河守备府春梅卧房内。灯烛微明。
春梅独卧床上,翻来覆去,难以成眠,脑海里不时闪现出西门庆、陈经济、周秀的面孔……
春梅翻身起来,叫:“金匮!”
金匮在外答应了一声,走进房来问:“奶奶要茶吃?”
春梅招手,让金匮近前,附耳说了几句话。(静音)
金匮点头,微笑着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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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河守备府李安卧房内。
李安正在睡梦中,忽听有人敲响后门,便问:“是谁?”只听一个女子低低的声音:“你开开门!”
李安迟疑了一下,提了刀,打开门。
金匮闪身入内。
李安困惑道:“养娘,这么晚你来有什么事?”
金匮笑道:“不是我私来,是里边奶奶差我来的。”
李安:“奶奶叫你来做什么?”
金匮笑道:“你个呆子,怎么不理会?叫我送一件东西给你。”说着,从背上取下包袱,解开,说:“这几件妇女衣服,把你老娘,前天多累你押解老爷行李车辆,又亏你救了奶奶一命,不然被张胜那厮杀了。”转身走出两步,又回头道:“噢,还有一个要紧的货,这是五十两银子,奶奶赏你!”从袖笼里拿出一锭大银,放到床上,向他含蓄地笑了一笑,转身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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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家小屋内。
李安向母亲解开衣服包袱,又拿出银子,把来历说了一遍。(静音)
李母想了一想,说:“坏事呀,儿子!当初张胜干坏了事情,一百军棍打死了。她今天把东西给你,是什么意思?我今年六十五岁了,自从没了你爹爹,满眼只看着你。你又还年轻!要是出了事,老娘靠谁?李家靠谁?”<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