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伯爵笑道:“忙的都忘了,就是前天同谢子纯在这里吃酒临别时说的事。”
西门庆楞楞地想了一会,说:“莫非就是李三、黄四的事?”
伯爵笑道:“檐头的雨滴从高下,一点也不差。”
西门庆皱眉道:“眼下我哪里有银子?前日你也见了,支盐还从乔亲家那里借了五百两。”
伯爵:“好歹生利息的,随便箱子角落找些凑给他吧。哥不是说徐四家已还来二百五十两了?还差一半好办些。”
西门庆:“这一半哪里凑去?不如先回他,等徐家银子全到了,一总给他。”
伯爵正色道:“哥,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哥前天不许我也罢了,我已跟他们说了今天有的,怎么好去回他?他们极佩服你做人慷慨,别为这小事,被这些人背地里说你。”
西门庆听了,无奈道:“既这样说,我就想法子凑吧。”便起身出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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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家东边一巷子内。
李三、黄四焦急地等待,不时探头张望西门庆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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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家翡翠轩内。
西门庆带着玳安进来,拿着银子,说:“银子只凑了四百八十两,少二十两,拿些缎子抵数行不行?”
伯爵:“这个难办了,他要现银去干事,拿这些暂时出不了手的缎子做什么?哥还是凑现银给他们,省得小人再跑腿。”
西门庆无奈道:“罢了,罢了,我叫后边再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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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家东边巷子内。
李三对黄四道:“莫非砸锅了?怎么好久了还不回头?”
黄四:“越是时辰长越是有得成功。我们耐心等。”
二人再探头看时,见伯爵已出了大门走了过来,急忙迎上去。
伯爵走近道:“不是我,这回真的泡汤了。快跟我进去拿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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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月娘卧房内。
月娘笑对西门庆说:“小玉告诉,你进房来叫我,我已睡着了。”
西门庆:“我还以为你生我气呢。我好久不到你房里了。”
月娘:“这从哪里说起?小玉,安排夜饭给你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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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潘金莲卧房内。
潘金莲问春梅:“你爹在哪边?”
春梅:“在大娘房里。”
潘金莲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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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月娘卧房内。
西门庆取了一粒胡僧药在手,就着烧酒服下。
月娘解衣上床。
西门庆兴致勃勃地脱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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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家过道里。
潘金莲低声与玉楼说话:“麻姐,我想起一件事来,前几天她叫我看皇历,查几时是壬子日,莫非拣了昨天日子,跟汉子睡了?不然怎么这样凑巧?”
玉楼笑道:“哪里会这样?”
西门庆从后边走过来。
潘金莲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说:“哪家人睡那么早,起那么迟?日头都快落了,还往哪里去?”
西门庆笑道:“也不到那里,就到你屋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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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卧房内。
瓶儿跟月娘谈话:“大娘两天没去看哥儿了。”
月娘:“正是这话,前天被潘金莲背地和孟三儿说我自家没养,去奉承别人,着气了半天。”
瓶儿:“这样怪行货,歪拉骨,可是有槽道的。这孩子还是日夜啼哭,不住地打冷战,怎么办呢?”
月娘:“你做个摆布,许许香愿,也好减些磨难。”
瓶儿:“前天身上发热,我许了拜谢城隍土地,还没去。”
月娘:“再请刘婆子来看看,商议商议,看她怎么说。”
迎春急急忙忙地跑来,掀了簾子便说:“娘快来,官哥两只眼不住地反看起来,嘴里吐白沫儿呢。”
瓶儿吓得要哭,慌忙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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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卧房内。
西门庆与潘金莲正在床上亲热。忽听春梅在外往房里叫:“小玉来叫爹了,说哥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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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儿卧房内。
瓶儿正轻拍着哥儿,流着眼泪,叫着:“哥儿,哥儿!”
如意站在一边,呆若木鸡。
西门庆急急走进房,一见哥儿模样,也大吃一惊:“不好了,不好了!平时不保护好他,到这田地就来叫我,如今怎么好!”又指着如意喝道:“你不看好他,万一有个差迟,就先把你捣成肉泥。”
如意吓得双泪齐流。
西门庆看看瓶儿,说:“哭也没用,不如请施灼龟来,给他灼一个龟板,卜卜祸福再说。迎春,快叫书童写我帖子去请施灼龟。”
迎春应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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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家前厅内。
琴童摆下桌子,玳安点了香烛。
施灼龟在门外双手举着龟板向天作祷告状,一会儿,进屋内来,放在桌上,把药物放在龟板上,点着火。
西门庆陪施灼龟在一边吃茶。
只听龟板一声炸响。
施灼龟近前看了,半晌无语。
西门庆问:“吉凶如何?”
施灼龟:“大人问什么事?”
西门庆:“小儿病症,大象怎样?”
施灼龟:“大象目下没事,只怕日后反覆。朱雀爻大动,主献红衣神道城隍夫妇,要杀猪羊去祭他;再用三碗羹饭,一男偶,一女偶,草船烧纸送到南方去。”
西门庆拿出一钱银子给施灼龟。
施灼龟再三打躬作揖,辞别而去。
西门庆:“来兴,你去请会烧纸的钱痰火来。”<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