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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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屋中堂内。
瓶儿带吴银儿进屋来。
瓶儿对月娘说:“这孩子,家里也接她回去。”
月娘:“家里有什么事?”
吴银儿:“也没什么事。”
月娘:“没什么事急什么。”
瓶儿:“姐姐,大娘留你,你就再住一宿。”
吴银儿笑道:“大娘既留我,我就再陪陪娘们。”
月娘:“银姐,你这样我才喜欢,别学李桂姐,那乔模样,象卧不住的老虎似的,只要家去,饭也不吃就走了。”
吴银儿:“好娘,这里是爹娘宅里,不是别的地方。桂姐年幼,不知事,娘别恼她。”
平安来报:“大舅家小厮来跟娘说话。”
来定进门来,向月娘施礼,说:“俺娘上覆三姑妈,好歹请众位娘和桂姐、银姐早些过去坐,请李姑妈也去走走。”
月娘:“你到家对你娘说,俺们就收拾去,二娘害腿疼,不去,在家看家,姑父陪人吃酒,后边姐也不去,连大姐、银姐俺们六位去。你家少费心整治什么,俺们坐一回,到晚就回来。你家叫了谁在那里唱的?”
来定:“是郁大姐。小的就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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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轩中堂内。
李智、黄四从书房出来。
伯爵从后赶上,低声对二人道:“我已替你二公说了,准在明天还找五百两银子。”
李、黄二人向伯爵连连打恭,口称:“多谢二爹,多谢二爹!”二人告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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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儿中堂内。
春梅、玉箫、迎春、兰香,带着长姐,向娇儿说话。
玉箫:“二娘,贲四嫂子叫长姐来,请我们四个去她家散心坐坐呢。你老人家准不准?”
娇儿:“我是灯草的拐棍,不能做柱(主),你们还问你爹去。”
四个人无奈地辞别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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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家厨房内。
春梅、玉箫、迎春、兰香,带着长姐,向雪娥说话。(静音)
玉箫指着长姐,向雪娥说着。(静音)
雪娥只管把手来摇。
四个人没精打彩地走出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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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外。
长姐向春梅等人说:“几位姐姐,我先回去了。”说着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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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瓶儿屋中堂内。
点着灯,春梅和迎春坐着磕瓜子。
玉箫、兰香都打扮得衣着鲜丽,头饰齐整,带着长姐进屋来。
玉箫对春梅说:“贲四嫂子又叫长姐来请俺们了,俺们到底去不去?”
春梅:“谁知道爹许不许去?”
玉箫:“咱不如还请二娘,去和爹说。”
迎春、兰香都说好。
兰香:“玉箫姐和二娘说去,你会说话。”
玉箫:“还是迎春姐去好。”
迎春:“春梅姐更会说。”
春梅坐着不动,停了吃瓜子,说:“都是没上过台面的行货,就从没见过酒席,也闻过些气味,我就去不成,也不央及人。一个个鬼唆着似的,忙什么?叫我半个眼儿看得上。”
书童走进门来,问:“你们还不去?”
玉箫:“正没个主儿呢,怕爹不许,又没人敢去说。”
书童:“人家一片热心,使长姐来两趟了。我拚着被爹骂几句,上去代姐姐们禀禀去。”
兰香、迎春笑道:“还是书童哥好。”
玉箫推着他说:“要去快去吧。”
书童忙着去了。
兰香:“迎春姐,你猜爹许不许去?”
迎春:“我哪知道呢。玉箫姐,你看呢?”
玉箫:“书童说得好,俺们就能去。”
迎春:“书童看你的面子,也会跟爹下劲说的。”说着坏笑。
玉箫追着她打。
兰香在一边捂着嘴笑。
春梅脸上也有了些笑容。
书童忙忙的进屋来,说:“还亏我到上头一说,就准了。爹说叫你姐们快收拾去,早些家来,家里没人。”
春梅把手上瓜子丢到桌上,说:“我进屋匀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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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贲四家厢屋内。
点着绣球纱灯。一张八仙桌子,摆满了菜肴。
长姐领了春梅等四人进屋。
贲四娘子笑逐颜开,叫春梅大姑,迎春二姑,玉箫三姑,兰香四姑,快请坐,请坐。又叫长姐:“把酒烫来!”推春梅、迎春做了首席,玉箫、兰香对席。她横头作陪。
长姐送酒上来。
贲四娘为四人依次斟酒,自己也斟了一盅,举杯相邀:“请四位姑姑用杯薄酒。”
春梅等四人笑着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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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吴大妗子家中堂内。
大妗子陪月娘等众娘子吃酒。
来定进屋报:“三姑父派了陈姐夫、玳安和两个牌军拿灯笼来接三姑了。”
玳安进屋来,到月娘跟前报说:“爹使小的接娘们来了,请娘早些家去,恐怕晚夕街上人乱。”
大妗子:“来定,拿点东西给玳安哥吃。”
月娘:“才来乍到,又吃什么,叫他前边站着去,我们就起身。”
大妗子:“三姑妈,慌什么?在俺这里,大节下,姊妹们开怀大坐坐,左右家里有他二娘和他姐在家,怕什么?老早就要家去,要是别的人家又是一说。”转过脸又叫:“郁大姐,你唱个好曲儿服侍众位娘。”
玉楼:“她六娘好不恼她哩,不给她做生日。”
郁大姐忙下座,给瓶儿磕了四个头,说:“自从给五娘做了生日,家去就不好。昨天妗奶奶这里接我,才收拾撑着来了。若好时,怎会不给你老人家磕头。”
潘金莲:“郁大姐,你六娘不自在哩,你唱个好的给她听,她就不恼你了。”
瓶儿只是笑,不言语。
郁大姐:“不打紧,拿琵琶过来,让我唱。”
大妗子:“郑三姐,你把你两位姑妈和众位娘娘的酒斟上,这一天了,没上过一盅酒儿呢。”
郁大姐弹唱道:“子时间这凄凉,如何过罗帏锦帐?和衣卧。歹哥哥,你许下我子丑时来,不觉寅时错。疼心肠,等他待如何?抛闪了我。愿神灵降与他灾和祸。”弹了个过门,又唱道:“卯时间,乱挽起乌云髻,羞对菱花镜。想多情,穿不得锦绣衣裳,戴不起翡翠珍珠,解不开心头闷。辰时已过了,已时不见影。奴家为你忧成病。”
月娘:“怎么这一阵,身上凉凄凄的起来?”
来安:“外边下雪呢。”
玉楼:“姐姐,你穿的单薄,我倒带了个棉披袄子来了,这回夜深了,不冷么?”
月娘:“来安,谁回家拿皮袄来。”
来安走下来,对待在边上的玳安说:“娘吩咐取皮袄呢。”
玳安:“琴童,你取去吧,我在这里伺候。”
琴童便答应着去了。
月娘问来安:“谁取皮袄去了?”
来安:“琴童去了。”
月娘:“也不问我声就走了?”
玉楼:“刚才短了一句话,就叫她拿俺们的皮袄,五娘没皮袄。”
月娘:“家中还有人家当的一件皮袄,取来给五娘穿就是了。”又生气地问来安:“玳安那奴才怎么不去,你叫他到我跟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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